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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了。
只要這些是真的,不,更重要的是,她還要有本錢。她現在只有4500鎊左右的股票,如果是3倍或4倍,那麽就是一萬多英鎊。不夠,那棟巴斯的賓館又從她腦中閃過。現在機會就在面前。賺錢!買下它!
平靜了幾年的班納特大小姐的心又激動了。不過還有三年,還來得及。
現在拿破侖勢如破竹,很多國家的公債一跌再跌,威廉今天也提過這件事,要不要試著屯一些呢?只要法國疲態一顯,這些公債就會慢慢升溫,那麽就是她不在倫敦,不能時刻關註價格,也不會不方便了。到滑鐵盧前夕再賣出去,只要能漲上30%,就比股票還賺錢了。說不定還能大賺呢。
還可以把皂廠和養殖場的股份抵出去,借點短期貸款。就算事情沒發生,一個月內還上利息也不算太貴。她記得有一年,舅舅就幫朋友牽線向父親借了5000鎊,為期一年,利息750鎊。這就是高利貸了。但是她也還得起,一個月就更簡單了。
簡雖然很激動,但是還是認真考慮了一個下午,決定還是只能買暴跌的公債,一般跌幅的還是算了。畢竟現在英國的公債都是按票面價格的50%~60%出售的,平時漲也很少超過80%,跌一般也不會低於50%。歐洲別的國家據說也差不多。
簡組織好語言,晚上和班納特先生談了談,主要是為了請求他給威廉寫信,經常詢問公債價格。要是嘉丁那先生在,這種事情她一般都是找他幫忙。可是現在嘉丁那不在,就只能靠班納特先生了。簡的這位便宜老爸,雖然人很隨和,對女兒也一向放養,但是比較保守,從他幾十年如一日的理財方式就能看出。
班納特先生很抑郁,他剛剛跟著女兒和小舅子買了點股票,現在人家又要玩公債了。他試圖說服簡放棄這種冒險的投資方式,兩人討論了半天,一時半會都無法說服對方。最後簡退了一步,安慰班納特先生,會在他同意後才會購買。這樣班納特先生才總算答應寫信了。
事實上,雖然簡現在的股票是嘉丁那先生幫著管理,但那也只是因為班納特先生從不買股票,不太懂而已。其實她所有財產的使用都是要得到班納特先生同意的,就連讓舅舅買賣股票,都要有班納特先生的印鑒。畢竟,在這個年代,女人,尤其是未成年的女孩幾乎沒法自己處置財產。簡該慶幸,雖然班納特先生偶爾會固執、保守,但是大多數時候他只是個不愛操心的宅男。這真是一件幸事!
沒想到直到一年後,簡期待的國債波動才出現。
1812年6月底,拿破侖入侵俄國,俄國一路敗退,俄國國債開始大幅度下跌。9月法軍攻占莫斯科,國債跌倒了面值的40%以下。簡知道戰爭的結局,從戰爭一開始就游說父親和她一起購買,他倆的討論幾乎成了軍事辯論課。在簡執著不改地堅持下,班納特先生終於松動,同意女兒自行投資。而他自己雖然也覺得法國佬贏不了,但是因為不看好本來就窮弱的俄國,並沒有參與投資。嘉丁那先生和他一樣,保持觀望。
簡又等了一陣,畢竟拿破侖的失敗是在冬天發生的。11月,俄國國債跌到了25%以下。簡賣掉手上所有的股票大約6600鎊,買入俄國國債。隨後法軍大潰敗,12月公債就開始回升。
1813年,拿破侖多次打敗了反法聯盟。公債上漲緩慢,但好在幾乎沒怎麽出現下跌。整整一年,簡都堅持用自己攢到的每一個英鎊買入俄國公債,嘉丁那先生和班納特先生在簡的不懈勸誘下,也各投資了1000鎊,不過等到他們買入時,公債價格已經達到35%了。
1814年春,拿破侖失敗被流放。公債價格一下暴漲到60%,簡還是堅持持有,並不斷買入,一直到下半年,公債上漲到75%她才出手。
其實這只是她幾年來研究英國公債的結果。三年來,她一直堅持自己手繪表格,詳細記錄每月公債價格變化。現在這一切有了收獲,而且結果不錯。簡?班納特有了第一桶金,足足有22000鎊,而這僅僅才是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淘寶發財
這些年,班納特小姐一直有一樁心事 —— 丹漠洞寶藏。以前太小,不可能出門,所以她只能暗暗放在心裏,想著長大之後如何如何。而現在她已經16歲了,明年就是1815年,要不要去把那個寶藏找出來做股本呢?
其實,人都會這樣,許多事情不想則以,如果反覆放在心中揣摩,往往是越來越放不下。簡?班納特現在面臨的就是這種情況。既然想去,那就要好好想辦法,一個人是不可能的,去愛爾蘭也是不能說的,一定要有周密的謊言。所以,從1814年初,簡小姐就在琢磨這麽個問題。
問題並不難解決,但是一定要有可靠的人,最重要的是能說服班納特先生。仆人他可以帶湯姆,現在家裏的雞場就是他主管;還可以帶上莫妮卡,在簡的指導下,她也算是半個廚娘了。而且這兩個人還是她的心腹。她還太小,獨自帶著仆人出門不太容易,或許可以加上韋斯萊小姐。有了女家教帶著,那麽很多事都方便了。而且就算寶藏到手,也需要一個大人出面出售。仆人和上等人的差別,大家很容易就能看出。讓仆人去賣,說不定被誣陷個偷竊,連命都沒了。
簡和韋斯萊小姐一直相處的很好。這個姑娘除了頭兩年語出驚人嚇唬了女家教幾回,其他時候都還算循規蹈矩。尤其是家裏的孩子都被簡管教的乖巧聽話,熱愛學習。凡是出格的言行,早早都被鎮壓了。所以對於韋斯萊小姐來說,再也沒有比朗博恩更好的地方了。
簡姑娘雖算不上天才,但是這些年早把韋斯萊小姐掏空了。大部分時候她還做些助教的活,幫著制定教學計劃,甚至檢查作業。比如說,簡還給不同年紀的妹妹制定了讀書計劃,每個孩子按照要求每月讀幾本書,然後隔幾天大家座談說說感想。這些書涵蓋各個領域,凡是簡小姐覺得有用的,妹妹們都得讀。最開始韋斯萊小姐不明白,也反對過。但是幾年下來,看出了結果,幾個孩子都更視野開闊,思維靈敏,尤其是說話做事條理分明。
毫無疑問,簡是韋斯萊小姐最喜愛的學生。現在這個學生就要算計老師了。其實也談不上算計,畢竟這位姑娘根本沒學過這玩意。她只是和女家教開誠布公地談了談。談她可能不會結婚,談她對未來生活的規劃,談她怎樣賺錢。簡已經有能力保障自己了,現在她邀請女家教和她一起生活。這樣的邀請對於年齡漸長,沒有孩子,積蓄不多的女家教誘惑太大了,沒有人能夠拒絕。
韋斯萊小姐雖然是個很有原則,正直嚴謹的女人,但是面對養老問題她還是淪陷了。當然她也是比較信賴自己的這個學生,她從未見過比簡更冷靜理智,意志堅定,又有能力的女孩了,甚至很多男孩也比不上她。
所以計劃就簡單了。在10月把國債拋售後,簡向班納特先生提出,因為賺錢了,想進行一次旅行,目標地就是利物浦。至於原因,想看海,還想看看港口和工業城市,順便可以轉轉曼徹斯特。
班納特先生無情地拒絕了,16歲可以出門了,但是女兒,你是個女孩啊,女孩啊。雖然平時班納特先生也會產生簡是個兒子的錯覺,但是他還是理智正常的人,也不過偶爾幻想一下。
班納特先生考慮了一下,決定親自帶女兒出門轉轉。大女兒這些年辛苦管家,教導妹妹,確實不容易。班納特先生都看在眼裏,也為此很是驕傲,所以這次旅行也算是獎勵吧。他私下心裏盤算,可能簡是聽說如今辦工業賺錢,所以想去見識一下。畢竟,大女兒多愛賺錢,他最清楚不過了。只可惜,班納特老爹的神來一筆沒讓女兒感激涕零,反而把她嚇壞了。
然後又是一輪拉鋸戰。簡提出,皂廠、雞場離不開人,家裏其他人也管不了事,好歹把班納特先生勸住了。最後大家發現,韋斯萊小姐有個親戚在利物浦,可以和她一起同行。好吧,成功了!
11月初,簡和韋斯萊小姐出發去利物浦,同行的又湯姆、莫妮卡,還有莫妮卡的丈夫彼得。11月在英國真不是出行的好日子,但是如果現在不走,等到年後再折騰下來只怕要3月份了。做事情總要留出足夠的時間。
到了利物浦,他們找了一家較大的旅館住下,然後寫了信給家裏報平安。之後就是訂船票去都柏林。這裏很近,也很方便,當初簡看上的就是這個。同時還留下一些錢給旅館,約定到了愛爾蘭寫信通知他們地址,再請他們幫著把家信轉寄。
直到到了都柏林,簡才和湯姆三人談了談,告訴他們,要帶他們尋找祖上留下的寶藏。並約定只要能找到,就給他們一人100鎊,找不到也給20鎊。三人嚇了一跳,也很是激動,不過好在他們這些年一向都聽大小姐的話,所以還是乖乖的上路了。
幾人一起到了基爾肯尼,接下來,就只能靠簡憑記憶來尋找丹漠洞遺址了。好在這裏離城市還不算太遠,所以找當地人打聽了一下,只用了兩天就找到了入口。然後就是艱難的探險。
這是個巨大的溶洞,和簡200年後所見的大不相同。畢竟二百年後這個洞穴幹凈整潔,有樓梯,有電燈,而現在黑暗、潮濕、陰冷,還有一群群不知從哪裏飛出來的蝙蝠。第一天,韋斯萊小姐就滑了一跤,雖然沒有摔傷,但是簡也不敢讓她繼續跟著,就讓她呆在旅館休息。
簡帶著剩下的三人繼續探險。事實上,這個姑娘一進洞就後悔了,沒有燈光怎麽找啊。可是已經來了,總是不甘心這麽回去,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帶來的大量粉筆沒用了,好在毛線還能用上。他們買了燭臺、大量的蠟燭,還自制了不少火把。
第二天,簡讓湯姆把毛線綁在主洞邊上的鐘乳石上,然後按照記下的路線朝裏走去。洞黑路滑,蝙蝠陣陣,還碰見了不少白骨。簡還好,但是莫妮卡尖叫連連,把剩下三個人嚇得夠嗆。幾個人連轉了五、六天,都沒有什麽結果。期間還收到了一次班納特先生的來信。好在他老人家沒有懷疑。
簡又讓湯姆和彼得做了大量的火把。畢竟,丹漠洞寶藏能夠多年後才被發現,就是因為藏得過於隱秘。當初導游也說,是一個工作人員偶然間在洞壁上發現了鑲了綠寶石的鐲子,這可就真難了。她決定帶著大家把偏僻的幾個小洞再走一遍,如果還不成功,這次只能放棄了。
接著幾天他們主要就是一堵墻一堵墻的趴著看,連看了整整一周,在大家都要崩潰的時候,莫妮卡在一個洞穴的角落裏找到了那只鐲子。所有人興奮極了。
他們又用了足足三天時間才從那個小縫隙中掏出了幾千枚古錢幣、一些銀條、金條和各種首飾,此外還有幾百枚銀制紐扣。因為縫隙太窄,湯姆和彼得還用斧子貼鏟亂砍亂劈了半天。簡體會了一把盜墓者的感覺,或許當年那些探險家就是這麽偷莫高窟的。隨後他們還花了兩天細細搜索了這個洞穴周圍的幾個,不過可惜沒有其他收獲了。
在班納特先生的催促中,簡帶著寶藏匆匆地返回了倫敦。這時已經是11月底了。簡和幾人在倫敦住了一夜,然後把寶藏各樣拿出一部分,讓韋斯萊小姐帶著彼得去大英博物館試試水。直到現代,大英博物館都是賣古董的好地方,更何況這個冒險家雲集的時代。
博物館願意收是肯定的。畢竟這是愛爾蘭國寶,在現代,這些寶藏全都被收藏在愛爾蘭國家博物館裏,甚至沒有完全對外展示過。簡還記得,參觀時導游驕傲地介紹說發掘出來的紐扣和工藝品樣式十分古怪,與以前發現的當地文物風格迥異,因此具有極高的歷史和考古價值。
現在就是等待鑒定和談價錢了,這又需要時間。簡央求了舅舅給班納特先生寫信,準備在倫敦再逗留幾天。畢竟她不想留下地址,讓人追到家裏去。又等了幾天,韋斯萊小姐帶著簡和兩個男仆去大英博物館詢價。簡的心理價格是10000鎊,但是也知道可能性不大,最後討價還價確定為7500鎊。韋斯萊小姐還附贈了簡寫下的丹漠洞地址,歷史等材料。
簡給每人分了100鎊,要求大家保密。並且承諾如果明年年底沒有謠言傳出,將分給他們一人500鎊,五年後沒事的話再分500鎊。這對於大家都是極大的驚喜。畢竟寶藏買了多少錢,對四個人來說都不是秘密。他們四個人就得了4400鎊,這超過了寶藏一半的價格。
對於簡來說,她主要是想借雞生蛋,可不想讓人殺人奪寶。雖然這些人也算是她的心腹,但是他們在尋寶過程中起了大作用,分配不均,本來就容易引起矛盾。作為一個多疑的現代人,她還是不想考驗人性了。一年期限,能保障她有更多的資金炒股,五年期限,至少在這段時間內能讓他們更忠誠。
作者有話要說:
☆、抱到金大腿
簡回到朗博恩,把匆匆買的禮物分給大家。幸好家裏沒人去過利物浦,看到她回來都很高興,也並不介意這些。除了班納特先生嚴肅地說了簡幾句,班納特太太流了幾滴眼淚,其他都是滿滿的快樂。簡也覺得很高興。簡大姑娘表示從今以後恨黑暗,恨洞穴,恨蝙蝠!
接下來簡就帶著麗茲、瑪麗準備生日會,聖誕節,新年…… 這幾年,她把絕大部分的精力都用來教導妹妹們了,而且成果不錯。方圓幾十裏都知道,班納特家的姑娘漂亮,懂事,還能幹。再加上,班納特先生投資順利,獲利不少。這讓班納特姐妹也更受歡迎。簡不止一次感謝上帝,沒讓她直接穿成大人。要是讓她直接穿成二十多歲的簡班納特,人窮妹傻,只能犧牲色相去釣凱子,那就沒法活了。
簡過完生日,班納特太太就要她開始社交。簡嚇了一跳,堅定地拒絕了。她表示不到18歲,她絕不會參加社交。不然她就不管家了。班納特太太這些年還是不太著調,可畢竟是母親,也沒法像妹妹一樣管教,簡也只好帶著妹妹們一起多哄哄她。
二月,過完瑪麗的生日,簡開始了新一年的計劃。
去年,簡賣了俄國公債後,沒再進行投資,班納特先生提出給她在銀行開了個戶頭。簡選在了英格蘭銀行,這年頭銀行倒閉再常見不過了,這家銀行至少200多年後還存在。簡還各種央求,最終讓父親和舅舅也把錢存在了這家銀行,不過這些年來他們三人手頭的存款都不多,幾乎都拿去投資了。
正是這次開戶,簡才知道,這時候銀行管理並不像前世國內那麽嚴格,還可以開設匿名賬戶。所以在賣了寶藏之後,簡就把那7500鎊以匿名的形式存在了羅斯柴爾德銀行。好吧,這也是個歷史將會悠久的銀行。
簡還打算把手中持有的各種股份抵押借些錢出來,反正拿破侖失敗是必然的,怎麽炒也不會虧本。退一萬步說,就算這不是真正的歷史,她也不認為,那個科西嘉小個子能帶著他的追隨者們游過海峽來,一百多年後的小胡子也不過是從空中扔扔炸彈而已。一道窄窄的海峽讓全英國人民比歐洲大陸人民幸福了一萬倍。
三月初,拿破侖逃回法國的事在報上吵得沸沸揚揚。簡去了一趟倫敦,和舅舅商量想炒國債,但是需要找個能保密又可靠的經紀,這樣她可以直接出面操作。舅舅表示威廉就可以,他是外公朋友的兒子,他的哥哥和舅舅一起長大,威廉本人雖然看上去有些油滑,但是還是很可靠的。簡郁悶了半天,早知道上次就不用裝得那麽辛苦了。
舅舅請了威廉來家裏吃飯,把簡再次介紹給他認識。簡和威廉簽訂了代理合同,並約定通信方式。在和威廉閑聊時,她還探聽到了好幾位業內著名的經紀人,然後她就開始讓湯姆挨個打聽,選擇了一個信譽好,做得久的,準備到滑鐵盧開戰時再來拜訪。
3月20日,拿破侖帶著大批的軍隊回到巴黎,法王路易十八逃亡。簡並不記得滑鐵盧發生的日期,不過她知道赫赫有名的百日王朝。推算了一下,和記憶中吻合,至少可以確定都是在六月,最遲也不會超過七月了。
五月底,簡和班納特先生商量要炒國債,勸說他也多投入一些,班納特先生最終拿出了2000鎊交給簡。簡又撒潑打滾把皂廠、養豬場、養雞場的股份抵押給他,借款2500鎊。其實這三者在這些年都擴建了不止一次,簡也追加了一些投資,雖然股份份額不變,但是盈利良好,價值絕對超過了2500鎊。簡之所以要價少,不是因為班納特先生是她的父親,而是她準備在這個問題上耍個賤招。
簡寫了欠條,卻似乎忘了把股份文件交給班納特先生。班納特先生自然也沒考慮這麽多。隨後,簡和韋斯萊小姐一起去了倫敦,找嘉丁那舅舅幫忙,用皂廠、養豬廠的股份文件向高利貸借了2500鎊,好在有舅舅作擔保,不然審核資產恐怕要驚動老爹了。
苦苦哀求舅舅保密後,簡把借來的5000鎊也存入了羅斯柴爾德銀行。因為擔心賬戶錢少,經紀人不感興趣,簡又從英格蘭銀行中取了7500鎊湊成20000鎊,然後和韋斯萊小姐一起拜訪了那個早就打聽好的出名的經紀人。這位叫喬治的先生40歲上下,是一位很嚴肅的紳士,看上去他更像一個教授或者法官,而不是經紀人。簡和這位先生簽好合同,然後提前約好在決戰當天見面。
之後,簡就在小舅舅家住下,等待滑鐵盧之戰的來臨。
6月18日,滑鐵盧大戰開始。簡並不知道,這場戰役會在何時結束。但是按照計劃,她和兩位經紀人要見面商量購買國債的價格。
簡把英格蘭銀行賬戶中的18000鎊交給威廉,其中包括父親的2000鎊和嘉丁那先生的1500鎊。約定當英國國債跌到面值的10%時買入,如果出現意外反彈威廉可提前收入。
因為是和嘉丁那舅舅一起來的,所以簡只能中途找了個借口溜出去,和喬治見面。她和喬治約定當英國國債跌到8%時買入,同樣提前反彈的話他也可以自行決斷。喬治和威廉一樣,很是驚訝,但是或許是出於職業習慣,兩人都只是簡單勸說了幾句,見她堅持,就不再多言了。
簡和舅舅在金融街旁的咖啡館等了一天,英國國債都沒有出現大規模波動。不過咖啡館裏氣氛肅穆,經紀人們進進出出,弄得大家都惴惴不安。第二天早晨,公債真的暴跌,到了下午收購完成。簡一直自己覺得在夢中一樣,她不知道這是書中的世界,還是自己見證了歷史。
兩天後,拿破侖戰敗的消息終於傳來,英國國債暴漲,居然超過了面值,達到了面值的120%。好吧,哪怕她沒能抄到底,但是也發大財了!
這是她兩世以來第一次感受到賺錢的快感,更是她穿越以來第一次有了滿滿的安全感。在這個世界,哪怕她姓班納特,哪怕她有父母姐妹好舅舅,她心裏還是把自己當成孟瑾,她感激能有不錯的親人相伴,但是她更願相信自己,相信金錢。
簡與兩位經紀人結清帳,然後約定等路易十八回國發售公債時,再通知她購入。現在兩位經紀人都很欣賞這位少女,態度客氣尊重。
還了高利貸,簡和舅舅舅媽慶祝了一番,就回了朗博恩。簡和班納特先生說了經過,又談了之後投資法國國債的打算。這兩年,班納特先生做夢都覺得大女兒生錯了性別,要是男孩,班納特家還有什麽可愁的。女兒投資眼光準,總能賺錢,這次他都後悔沒聽她的話多投些了。經過此次,班納特先生更加信賴女兒,幾乎是言聽計從了。
另外,簡還發現,如果她每次出門都帶著韋斯萊小姐,很影響妹妹們的學業。其實,簡大小姐不知道的是,除了她,班納特一家沒人在乎過這個問題。
這個時代孩子們放養純屬正常,班納特夫婦一直覺得孩子們課業太重,不過有大女兒的洗腦,自己又不用親自管,就沒怎麽放在心上。至於幾個妹妹,哦,除了麗茲小時候還歡脫過幾日,其他的三個,在韋斯萊小姐看來,打小就朝女學者的方向培養。
要是簡知道,她一定笑噴了,這個時候什麽都知道點皮毛就是學者了。天哪。那她不是早就是了。不管班納特家其他人怎麽看待,作為來自學霸國度的姐姐,影響孩子們的學習是絕對不可原諒的。她在倫敦每隔兩天都要愧疚一回,太抑郁了。所以現在要考慮的問題就是,還得給她們再請個家教?
考慮了幾天,又征求了韋斯萊小姐和父親的意見,簡決定,這回得請一個會更高級技能的老師。畢竟現在班納特家已經越來越富裕了。而且麗茲要嫁給達西,作為未來的達西夫人,怎麽也要會些上流社會必備的技藝吧,不然麗茲豈不是又要被那個賓利的妹妹嘲笑。
簡列出對班納特家第二位家教的要求,交流技巧,宴會舉辦,藝術欣賞,舞蹈和形體,拉丁文或希臘文。這個要求對女家教來說當真不低,女校裏往往有這些科目,但是鄉下的家教多半就,呵呵了。
好在朗博恩離倫敦也近,花了三個月的時間,舅舅幫忙找到了一位女校退休的老教師蘇菲,說老其實也就五十多歲。據說她本人和第一任丈夫都是法國人,有貴族血統,在大革命後一起流亡英國。丈夫死後,她又嫁了一個英國人,但是似乎是感情不好,她一直獨居,擔任教師養活自己。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她不喜歡人家稱她姓氏,所以大家都叫她蘇菲女士。
蘇菲女士說英語略帶點法國口音,她的薪金是韋斯萊小姐的兩倍多,不過也算物超所值。她的鋼琴和繪畫比韋斯萊小姐好,對哲學藝術了解頗多。她除了會拉丁文,還會德語、西班牙語,當然還有她的母語法語。她長得不算美,但是儀態非凡,舉止優雅。在她面前班納特太太都有些自卑。簡幾乎後悔在找第一個家教時,沒找這樣的了。不過想想班納特家是鄉紳,也沒預料到有一天會賺到一大筆錢,而且現在也不晚。
有了這位家教,班納特小姐們更加忙碌,韋斯萊小姐按以前一樣教基礎課,蘇菲女士主要教提高課,特別針對簡、麗茲和瑪麗。
1816年,法國發行公債,簡這段時間功課多,累得要死,為了懶省事就讓經紀人把她和父親的錢全買了公債。沒想到收益非常好,連續兩年都超過8%。為此,嘉丁那先生和班納特先生又購進了不少。
1818年10月,法國國債漲勢比過去明顯。得到經紀人的通知,簡又到了倫敦。在債券上漲了35%後,簡和嘉丁那先生決定全部拋出。隨後,法國債券在上漲超過50%後才開始大跌。因為前兩次債券買賣都出手過早,讓簡和舅舅懊悔不已。這次他們分兩次在面值的20%和18%時買入。11月底,法國債券開始回升,考慮到法國正在重建,債券收益良好,簡決定長期持有.畢竟這幾年,英國國債的收益連銀行利息都比不上了。
回朗博恩之前簡盤點了自己的財產,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成了大富翁。是的,只要法國債券能回升到面值的70%以上,她就擁有超過250萬英鎊的財產了。而這只是時間問題。她幾乎不相信這是真的,就這麽暈乎乎的回了家。
班納特家最近一個月都像過年一樣,班納特先生投資7000鎊炒債券,凈賺了15萬鎊,就連嘉丁那先生也賺了12萬鎊。這就意味著班納特家姑娘每人都有一大筆嫁妝。還好,班納特太太並不知道她的大女兒身家幾何,不然只怕她要立時暈過去了。當然,現在班納特家還沒人知道班納特大小姐有多少錢,就連班納特先生和嘉丁那舅舅也是一樣。他們只是猜測,女兒和侄女可能賺了幾十萬鎊,畢竟她當初還向他們借款炒債券。
簡和父親商量放棄了自己的那份嫁妝,再給每個妹妹6萬鎊,這樣她們每人就有10萬鎊嫁妝了。但是出乎簡意料的是,班納特先生居然拒絕了。
“我不認為,嫁妝越多就能讓你的妹妹們越幸福。就像你當初所說的那樣,你和妹妹只是鄉紳的女兒,有一個鄉紳的家教就夠了。那麽你為什麽還要請蘇菲小姐來教導她們那些貴族小姐才用得著的東西呢?是因為現在班納特家有錢了,所以你希望她們嫁入貴族之家嗎?10萬鎊嫁妝,你讓我去哪兒找和她們嫁妝相稱的丈夫呢?”
簡班納特楞住了。她以前所有的目標就是賺錢。沒錢時,她努力攢下每一個英鎊。她不買更穩妥的國債而去買股票,就是失敗也不該初衷,僅僅就是因為股票利潤更高。為了有更多的本金,她甚至不顧危險跑去愛爾蘭掘寶,把所有財產抵押去借高利貸。這輩子她就像是個瘋狂的賭徒,拼命地想攥住每一個機會賺錢。她做到了,現在全英國也沒幾個女人比她更富有,那麽接下來要做什麽呢?她的妹妹們呢?
思考了幾天,簡發現自己還是那個來自200年後的女屌絲。攀龍附鳳,成為貴族太太,實在不是她的理想,也非她力所能及。自己的錢就像上輩子那樣購買房產、土地,然後吃租子,當米蟲好了。至少,再也不用擔心會窮困潦倒,會淪為女寄食者,會不得不出賣色相,為自己勾搭一張並不鐘愛的飯票。至於婚姻,還是隨緣吧。好吧,最重要的是,找個人幫她把巴斯的那個旅館買下了。還有如何說服班納特先生讓她長居巴斯呢?
至於妹妹們,現在選擇就多了,只要人品好,不是維克漢姆之流,那麽窮點也沒關系了。她們可以自己挑選了。好吧,走之前,一定要把麗茲嫁給達西。不能因為她的穿越就讓麗茲失去愛人。
最後簡和父親商定,她將給每個妹妹添妝1萬鎊,這樣她們每人就有5萬鎊嫁妝了。等出嫁時,她再出一些錢給她們購置必要的布料,珠寶等。另外她拿出15萬英鎊,以班納特先生的名義,交人托管,按照4%的利率,每年有6000鎊,平分給她們5個姐妹和母親。還特別約定此津貼不得以任何形式轉讓。這樣,將來無論如何,她們都有每年1000鎊的收入,再有其他姐妹的幫扶,總不會落入太糟的境地。
☆、向班納特太太學習
過完年,趁著價格合適,簡拋售了一些債券,購進了幾處倫敦中、上等地界的房產和店鋪,然後和班納特先生去辦理了財產托管。辦完事出來,班納特先生非常嚴肅地對簡說:“簡,我很驕傲,能有你這樣的女兒。”
“我也很慶幸,能是您的女兒。”是的,這是一個或許並不出色,但足夠寬容的父親。看到他,簡總是想起以前的爸爸,那個和藹可親,深深地愛著自己的爸爸。簡瞬間淚流滿面。遙遠的家和父母,除了夢裏,有多久沒有見到他們了呢?她甚至已經想不起他們的容顏。這就是時間。
看著流淚的女兒,班納特先生再也嚴肅不下去了。毫無疑問,他最看重的就是這個大女兒,而大女兒也足夠優秀。她性格沈穩理智,無論是管理家務、照顧妹妹,還是投資理財都做得比大人還要出色。而且她性格也好,幾乎每天都笑瞇瞇的,自她長大之後,他就再沒看到過她哭泣。她也不容易,這麽多年真的辛苦了。
或許是回家路上受了涼,活潑健康的簡姑娘居然小病了一場。半個月後,簡的病好了,可能是覺得這一世的目標完成了,沒什麽動力了。簡總覺得懶懶的,什麽也不愛管。連雞舍和管家的事也撂給了麗茲。
她每天騎著馬在野外晃悠,後來開始和班納特先生學打獵,釣魚。
“簡,你最近怎麽了?好像很沒精神。”班納特先生不放心女兒。
“您知道的,我以前就是想賺錢,賺夠一輩子花的錢,現在生活目標一下子完成了,我都不知道該幹什麽了。”
“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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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這些是真的,不,更重要的是,她還要有本錢。她現在只有4500鎊左右的股票,如果是3倍或4倍,那麽就是一萬多英鎊。不夠,那棟巴斯的賓館又從她腦中閃過。現在機會就在面前。賺錢!買下它!
平靜了幾年的班納特大小姐的心又激動了。不過還有三年,還來得及。
現在拿破侖勢如破竹,很多國家的公債一跌再跌,威廉今天也提過這件事,要不要試著屯一些呢?只要法國疲態一顯,這些公債就會慢慢升溫,那麽就是她不在倫敦,不能時刻關註價格,也不會不方便了。到滑鐵盧前夕再賣出去,只要能漲上30%,就比股票還賺錢了。說不定還能大賺呢。
還可以把皂廠和養殖場的股份抵出去,借點短期貸款。就算事情沒發生,一個月內還上利息也不算太貴。她記得有一年,舅舅就幫朋友牽線向父親借了5000鎊,為期一年,利息750鎊。這就是高利貸了。但是她也還得起,一個月就更簡單了。
簡雖然很激動,但是還是認真考慮了一個下午,決定還是只能買暴跌的公債,一般跌幅的還是算了。畢竟現在英國的公債都是按票面價格的50%~60%出售的,平時漲也很少超過80%,跌一般也不會低於50%。歐洲別的國家據說也差不多。
簡組織好語言,晚上和班納特先生談了談,主要是為了請求他給威廉寫信,經常詢問公債價格。要是嘉丁那先生在,這種事情她一般都是找他幫忙。可是現在嘉丁那不在,就只能靠班納特先生了。簡的這位便宜老爸,雖然人很隨和,對女兒也一向放養,但是比較保守,從他幾十年如一日的理財方式就能看出。
班納特先生很抑郁,他剛剛跟著女兒和小舅子買了點股票,現在人家又要玩公債了。他試圖說服簡放棄這種冒險的投資方式,兩人討論了半天,一時半會都無法說服對方。最後簡退了一步,安慰班納特先生,會在他同意後才會購買。這樣班納特先生才總算答應寫信了。
事實上,雖然簡現在的股票是嘉丁那先生幫著管理,但那也只是因為班納特先生從不買股票,不太懂而已。其實她所有財產的使用都是要得到班納特先生同意的,就連讓舅舅買賣股票,都要有班納特先生的印鑒。畢竟,在這個年代,女人,尤其是未成年的女孩幾乎沒法自己處置財產。簡該慶幸,雖然班納特先生偶爾會固執、保守,但是大多數時候他只是個不愛操心的宅男。這真是一件幸事!
沒想到直到一年後,簡期待的國債波動才出現。
1812年6月底,拿破侖入侵俄國,俄國一路敗退,俄國國債開始大幅度下跌。9月法軍攻占莫斯科,國債跌倒了面值的40%以下。簡知道戰爭的結局,從戰爭一開始就游說父親和她一起購買,他倆的討論幾乎成了軍事辯論課。在簡執著不改地堅持下,班納特先生終於松動,同意女兒自行投資。而他自己雖然也覺得法國佬贏不了,但是因為不看好本來就窮弱的俄國,並沒有參與投資。嘉丁那先生和他一樣,保持觀望。
簡又等了一陣,畢竟拿破侖的失敗是在冬天發生的。11月,俄國國債跌到了25%以下。簡賣掉手上所有的股票大約6600鎊,買入俄國國債。隨後法軍大潰敗,12月公債就開始回升。
1813年,拿破侖多次打敗了反法聯盟。公債上漲緩慢,但好在幾乎沒怎麽出現下跌。整整一年,簡都堅持用自己攢到的每一個英鎊買入俄國公債,嘉丁那先生和班納特先生在簡的不懈勸誘下,也各投資了1000鎊,不過等到他們買入時,公債價格已經達到35%了。
1814年春,拿破侖失敗被流放。公債價格一下暴漲到60%,簡還是堅持持有,並不斷買入,一直到下半年,公債上漲到75%她才出手。
其實這只是她幾年來研究英國公債的結果。三年來,她一直堅持自己手繪表格,詳細記錄每月公債價格變化。現在這一切有了收獲,而且結果不錯。簡?班納特有了第一桶金,足足有22000鎊,而這僅僅才是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淘寶發財
這些年,班納特小姐一直有一樁心事 —— 丹漠洞寶藏。以前太小,不可能出門,所以她只能暗暗放在心裏,想著長大之後如何如何。而現在她已經16歲了,明年就是1815年,要不要去把那個寶藏找出來做股本呢?
其實,人都會這樣,許多事情不想則以,如果反覆放在心中揣摩,往往是越來越放不下。簡?班納特現在面臨的就是這種情況。既然想去,那就要好好想辦法,一個人是不可能的,去愛爾蘭也是不能說的,一定要有周密的謊言。所以,從1814年初,簡小姐就在琢磨這麽個問題。
問題並不難解決,但是一定要有可靠的人,最重要的是能說服班納特先生。仆人他可以帶湯姆,現在家裏的雞場就是他主管;還可以帶上莫妮卡,在簡的指導下,她也算是半個廚娘了。而且這兩個人還是她的心腹。她還太小,獨自帶著仆人出門不太容易,或許可以加上韋斯萊小姐。有了女家教帶著,那麽很多事都方便了。而且就算寶藏到手,也需要一個大人出面出售。仆人和上等人的差別,大家很容易就能看出。讓仆人去賣,說不定被誣陷個偷竊,連命都沒了。
簡和韋斯萊小姐一直相處的很好。這個姑娘除了頭兩年語出驚人嚇唬了女家教幾回,其他時候都還算循規蹈矩。尤其是家裏的孩子都被簡管教的乖巧聽話,熱愛學習。凡是出格的言行,早早都被鎮壓了。所以對於韋斯萊小姐來說,再也沒有比朗博恩更好的地方了。
簡姑娘雖算不上天才,但是這些年早把韋斯萊小姐掏空了。大部分時候她還做些助教的活,幫著制定教學計劃,甚至檢查作業。比如說,簡還給不同年紀的妹妹制定了讀書計劃,每個孩子按照要求每月讀幾本書,然後隔幾天大家座談說說感想。這些書涵蓋各個領域,凡是簡小姐覺得有用的,妹妹們都得讀。最開始韋斯萊小姐不明白,也反對過。但是幾年下來,看出了結果,幾個孩子都更視野開闊,思維靈敏,尤其是說話做事條理分明。
毫無疑問,簡是韋斯萊小姐最喜愛的學生。現在這個學生就要算計老師了。其實也談不上算計,畢竟這位姑娘根本沒學過這玩意。她只是和女家教開誠布公地談了談。談她可能不會結婚,談她對未來生活的規劃,談她怎樣賺錢。簡已經有能力保障自己了,現在她邀請女家教和她一起生活。這樣的邀請對於年齡漸長,沒有孩子,積蓄不多的女家教誘惑太大了,沒有人能夠拒絕。
韋斯萊小姐雖然是個很有原則,正直嚴謹的女人,但是面對養老問題她還是淪陷了。當然她也是比較信賴自己的這個學生,她從未見過比簡更冷靜理智,意志堅定,又有能力的女孩了,甚至很多男孩也比不上她。
所以計劃就簡單了。在10月把國債拋售後,簡向班納特先生提出,因為賺錢了,想進行一次旅行,目標地就是利物浦。至於原因,想看海,還想看看港口和工業城市,順便可以轉轉曼徹斯特。
班納特先生無情地拒絕了,16歲可以出門了,但是女兒,你是個女孩啊,女孩啊。雖然平時班納特先生也會產生簡是個兒子的錯覺,但是他還是理智正常的人,也不過偶爾幻想一下。
班納特先生考慮了一下,決定親自帶女兒出門轉轉。大女兒這些年辛苦管家,教導妹妹,確實不容易。班納特先生都看在眼裏,也為此很是驕傲,所以這次旅行也算是獎勵吧。他私下心裏盤算,可能簡是聽說如今辦工業賺錢,所以想去見識一下。畢竟,大女兒多愛賺錢,他最清楚不過了。只可惜,班納特老爹的神來一筆沒讓女兒感激涕零,反而把她嚇壞了。
然後又是一輪拉鋸戰。簡提出,皂廠、雞場離不開人,家裏其他人也管不了事,好歹把班納特先生勸住了。最後大家發現,韋斯萊小姐有個親戚在利物浦,可以和她一起同行。好吧,成功了!
11月初,簡和韋斯萊小姐出發去利物浦,同行的又湯姆、莫妮卡,還有莫妮卡的丈夫彼得。11月在英國真不是出行的好日子,但是如果現在不走,等到年後再折騰下來只怕要3月份了。做事情總要留出足夠的時間。
到了利物浦,他們找了一家較大的旅館住下,然後寫了信給家裏報平安。之後就是訂船票去都柏林。這裏很近,也很方便,當初簡看上的就是這個。同時還留下一些錢給旅館,約定到了愛爾蘭寫信通知他們地址,再請他們幫著把家信轉寄。
直到到了都柏林,簡才和湯姆三人談了談,告訴他們,要帶他們尋找祖上留下的寶藏。並約定只要能找到,就給他們一人100鎊,找不到也給20鎊。三人嚇了一跳,也很是激動,不過好在他們這些年一向都聽大小姐的話,所以還是乖乖的上路了。
幾人一起到了基爾肯尼,接下來,就只能靠簡憑記憶來尋找丹漠洞遺址了。好在這裏離城市還不算太遠,所以找當地人打聽了一下,只用了兩天就找到了入口。然後就是艱難的探險。
這是個巨大的溶洞,和簡200年後所見的大不相同。畢竟二百年後這個洞穴幹凈整潔,有樓梯,有電燈,而現在黑暗、潮濕、陰冷,還有一群群不知從哪裏飛出來的蝙蝠。第一天,韋斯萊小姐就滑了一跤,雖然沒有摔傷,但是簡也不敢讓她繼續跟著,就讓她呆在旅館休息。
簡帶著剩下的三人繼續探險。事實上,這個姑娘一進洞就後悔了,沒有燈光怎麽找啊。可是已經來了,總是不甘心這麽回去,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帶來的大量粉筆沒用了,好在毛線還能用上。他們買了燭臺、大量的蠟燭,還自制了不少火把。
第二天,簡讓湯姆把毛線綁在主洞邊上的鐘乳石上,然後按照記下的路線朝裏走去。洞黑路滑,蝙蝠陣陣,還碰見了不少白骨。簡還好,但是莫妮卡尖叫連連,把剩下三個人嚇得夠嗆。幾個人連轉了五、六天,都沒有什麽結果。期間還收到了一次班納特先生的來信。好在他老人家沒有懷疑。
簡又讓湯姆和彼得做了大量的火把。畢竟,丹漠洞寶藏能夠多年後才被發現,就是因為藏得過於隱秘。當初導游也說,是一個工作人員偶然間在洞壁上發現了鑲了綠寶石的鐲子,這可就真難了。她決定帶著大家把偏僻的幾個小洞再走一遍,如果還不成功,這次只能放棄了。
接著幾天他們主要就是一堵墻一堵墻的趴著看,連看了整整一周,在大家都要崩潰的時候,莫妮卡在一個洞穴的角落裏找到了那只鐲子。所有人興奮極了。
他們又用了足足三天時間才從那個小縫隙中掏出了幾千枚古錢幣、一些銀條、金條和各種首飾,此外還有幾百枚銀制紐扣。因為縫隙太窄,湯姆和彼得還用斧子貼鏟亂砍亂劈了半天。簡體會了一把盜墓者的感覺,或許當年那些探險家就是這麽偷莫高窟的。隨後他們還花了兩天細細搜索了這個洞穴周圍的幾個,不過可惜沒有其他收獲了。
在班納特先生的催促中,簡帶著寶藏匆匆地返回了倫敦。這時已經是11月底了。簡和幾人在倫敦住了一夜,然後把寶藏各樣拿出一部分,讓韋斯萊小姐帶著彼得去大英博物館試試水。直到現代,大英博物館都是賣古董的好地方,更何況這個冒險家雲集的時代。
博物館願意收是肯定的。畢竟這是愛爾蘭國寶,在現代,這些寶藏全都被收藏在愛爾蘭國家博物館裏,甚至沒有完全對外展示過。簡還記得,參觀時導游驕傲地介紹說發掘出來的紐扣和工藝品樣式十分古怪,與以前發現的當地文物風格迥異,因此具有極高的歷史和考古價值。
現在就是等待鑒定和談價錢了,這又需要時間。簡央求了舅舅給班納特先生寫信,準備在倫敦再逗留幾天。畢竟她不想留下地址,讓人追到家裏去。又等了幾天,韋斯萊小姐帶著簡和兩個男仆去大英博物館詢價。簡的心理價格是10000鎊,但是也知道可能性不大,最後討價還價確定為7500鎊。韋斯萊小姐還附贈了簡寫下的丹漠洞地址,歷史等材料。
簡給每人分了100鎊,要求大家保密。並且承諾如果明年年底沒有謠言傳出,將分給他們一人500鎊,五年後沒事的話再分500鎊。這對於大家都是極大的驚喜。畢竟寶藏買了多少錢,對四個人來說都不是秘密。他們四個人就得了4400鎊,這超過了寶藏一半的價格。
對於簡來說,她主要是想借雞生蛋,可不想讓人殺人奪寶。雖然這些人也算是她的心腹,但是他們在尋寶過程中起了大作用,分配不均,本來就容易引起矛盾。作為一個多疑的現代人,她還是不想考驗人性了。一年期限,能保障她有更多的資金炒股,五年期限,至少在這段時間內能讓他們更忠誠。
作者有話要說:
☆、抱到金大腿
簡回到朗博恩,把匆匆買的禮物分給大家。幸好家裏沒人去過利物浦,看到她回來都很高興,也並不介意這些。除了班納特先生嚴肅地說了簡幾句,班納特太太流了幾滴眼淚,其他都是滿滿的快樂。簡也覺得很高興。簡大姑娘表示從今以後恨黑暗,恨洞穴,恨蝙蝠!
接下來簡就帶著麗茲、瑪麗準備生日會,聖誕節,新年…… 這幾年,她把絕大部分的精力都用來教導妹妹們了,而且成果不錯。方圓幾十裏都知道,班納特家的姑娘漂亮,懂事,還能幹。再加上,班納特先生投資順利,獲利不少。這讓班納特姐妹也更受歡迎。簡不止一次感謝上帝,沒讓她直接穿成大人。要是讓她直接穿成二十多歲的簡班納特,人窮妹傻,只能犧牲色相去釣凱子,那就沒法活了。
簡過完生日,班納特太太就要她開始社交。簡嚇了一跳,堅定地拒絕了。她表示不到18歲,她絕不會參加社交。不然她就不管家了。班納特太太這些年還是不太著調,可畢竟是母親,也沒法像妹妹一樣管教,簡也只好帶著妹妹們一起多哄哄她。
二月,過完瑪麗的生日,簡開始了新一年的計劃。
去年,簡賣了俄國公債後,沒再進行投資,班納特先生提出給她在銀行開了個戶頭。簡選在了英格蘭銀行,這年頭銀行倒閉再常見不過了,這家銀行至少200多年後還存在。簡還各種央求,最終讓父親和舅舅也把錢存在了這家銀行,不過這些年來他們三人手頭的存款都不多,幾乎都拿去投資了。
正是這次開戶,簡才知道,這時候銀行管理並不像前世國內那麽嚴格,還可以開設匿名賬戶。所以在賣了寶藏之後,簡就把那7500鎊以匿名的形式存在了羅斯柴爾德銀行。好吧,這也是個歷史將會悠久的銀行。
簡還打算把手中持有的各種股份抵押借些錢出來,反正拿破侖失敗是必然的,怎麽炒也不會虧本。退一萬步說,就算這不是真正的歷史,她也不認為,那個科西嘉小個子能帶著他的追隨者們游過海峽來,一百多年後的小胡子也不過是從空中扔扔炸彈而已。一道窄窄的海峽讓全英國人民比歐洲大陸人民幸福了一萬倍。
三月初,拿破侖逃回法國的事在報上吵得沸沸揚揚。簡去了一趟倫敦,和舅舅商量想炒國債,但是需要找個能保密又可靠的經紀,這樣她可以直接出面操作。舅舅表示威廉就可以,他是外公朋友的兒子,他的哥哥和舅舅一起長大,威廉本人雖然看上去有些油滑,但是還是很可靠的。簡郁悶了半天,早知道上次就不用裝得那麽辛苦了。
舅舅請了威廉來家裏吃飯,把簡再次介紹給他認識。簡和威廉簽訂了代理合同,並約定通信方式。在和威廉閑聊時,她還探聽到了好幾位業內著名的經紀人,然後她就開始讓湯姆挨個打聽,選擇了一個信譽好,做得久的,準備到滑鐵盧開戰時再來拜訪。
3月20日,拿破侖帶著大批的軍隊回到巴黎,法王路易十八逃亡。簡並不記得滑鐵盧發生的日期,不過她知道赫赫有名的百日王朝。推算了一下,和記憶中吻合,至少可以確定都是在六月,最遲也不會超過七月了。
五月底,簡和班納特先生商量要炒國債,勸說他也多投入一些,班納特先生最終拿出了2000鎊交給簡。簡又撒潑打滾把皂廠、養豬場、養雞場的股份抵押給他,借款2500鎊。其實這三者在這些年都擴建了不止一次,簡也追加了一些投資,雖然股份份額不變,但是盈利良好,價值絕對超過了2500鎊。簡之所以要價少,不是因為班納特先生是她的父親,而是她準備在這個問題上耍個賤招。
簡寫了欠條,卻似乎忘了把股份文件交給班納特先生。班納特先生自然也沒考慮這麽多。隨後,簡和韋斯萊小姐一起去了倫敦,找嘉丁那舅舅幫忙,用皂廠、養豬廠的股份文件向高利貸借了2500鎊,好在有舅舅作擔保,不然審核資產恐怕要驚動老爹了。
苦苦哀求舅舅保密後,簡把借來的5000鎊也存入了羅斯柴爾德銀行。因為擔心賬戶錢少,經紀人不感興趣,簡又從英格蘭銀行中取了7500鎊湊成20000鎊,然後和韋斯萊小姐一起拜訪了那個早就打聽好的出名的經紀人。這位叫喬治的先生40歲上下,是一位很嚴肅的紳士,看上去他更像一個教授或者法官,而不是經紀人。簡和這位先生簽好合同,然後提前約好在決戰當天見面。
之後,簡就在小舅舅家住下,等待滑鐵盧之戰的來臨。
6月18日,滑鐵盧大戰開始。簡並不知道,這場戰役會在何時結束。但是按照計劃,她和兩位經紀人要見面商量購買國債的價格。
簡把英格蘭銀行賬戶中的18000鎊交給威廉,其中包括父親的2000鎊和嘉丁那先生的1500鎊。約定當英國國債跌到面值的10%時買入,如果出現意外反彈威廉可提前收入。
因為是和嘉丁那舅舅一起來的,所以簡只能中途找了個借口溜出去,和喬治見面。她和喬治約定當英國國債跌到8%時買入,同樣提前反彈的話他也可以自行決斷。喬治和威廉一樣,很是驚訝,但是或許是出於職業習慣,兩人都只是簡單勸說了幾句,見她堅持,就不再多言了。
簡和舅舅在金融街旁的咖啡館等了一天,英國國債都沒有出現大規模波動。不過咖啡館裏氣氛肅穆,經紀人們進進出出,弄得大家都惴惴不安。第二天早晨,公債真的暴跌,到了下午收購完成。簡一直自己覺得在夢中一樣,她不知道這是書中的世界,還是自己見證了歷史。
兩天後,拿破侖戰敗的消息終於傳來,英國國債暴漲,居然超過了面值,達到了面值的120%。好吧,哪怕她沒能抄到底,但是也發大財了!
這是她兩世以來第一次感受到賺錢的快感,更是她穿越以來第一次有了滿滿的安全感。在這個世界,哪怕她姓班納特,哪怕她有父母姐妹好舅舅,她心裏還是把自己當成孟瑾,她感激能有不錯的親人相伴,但是她更願相信自己,相信金錢。
簡與兩位經紀人結清帳,然後約定等路易十八回國發售公債時,再通知她購入。現在兩位經紀人都很欣賞這位少女,態度客氣尊重。
還了高利貸,簡和舅舅舅媽慶祝了一番,就回了朗博恩。簡和班納特先生說了經過,又談了之後投資法國國債的打算。這兩年,班納特先生做夢都覺得大女兒生錯了性別,要是男孩,班納特家還有什麽可愁的。女兒投資眼光準,總能賺錢,這次他都後悔沒聽她的話多投些了。經過此次,班納特先生更加信賴女兒,幾乎是言聽計從了。
另外,簡還發現,如果她每次出門都帶著韋斯萊小姐,很影響妹妹們的學業。其實,簡大小姐不知道的是,除了她,班納特一家沒人在乎過這個問題。
這個時代孩子們放養純屬正常,班納特夫婦一直覺得孩子們課業太重,不過有大女兒的洗腦,自己又不用親自管,就沒怎麽放在心上。至於幾個妹妹,哦,除了麗茲小時候還歡脫過幾日,其他的三個,在韋斯萊小姐看來,打小就朝女學者的方向培養。
要是簡知道,她一定笑噴了,這個時候什麽都知道點皮毛就是學者了。天哪。那她不是早就是了。不管班納特家其他人怎麽看待,作為來自學霸國度的姐姐,影響孩子們的學習是絕對不可原諒的。她在倫敦每隔兩天都要愧疚一回,太抑郁了。所以現在要考慮的問題就是,還得給她們再請個家教?
考慮了幾天,又征求了韋斯萊小姐和父親的意見,簡決定,這回得請一個會更高級技能的老師。畢竟現在班納特家已經越來越富裕了。而且麗茲要嫁給達西,作為未來的達西夫人,怎麽也要會些上流社會必備的技藝吧,不然麗茲豈不是又要被那個賓利的妹妹嘲笑。
簡列出對班納特家第二位家教的要求,交流技巧,宴會舉辦,藝術欣賞,舞蹈和形體,拉丁文或希臘文。這個要求對女家教來說當真不低,女校裏往往有這些科目,但是鄉下的家教多半就,呵呵了。
好在朗博恩離倫敦也近,花了三個月的時間,舅舅幫忙找到了一位女校退休的老教師蘇菲,說老其實也就五十多歲。據說她本人和第一任丈夫都是法國人,有貴族血統,在大革命後一起流亡英國。丈夫死後,她又嫁了一個英國人,但是似乎是感情不好,她一直獨居,擔任教師養活自己。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她不喜歡人家稱她姓氏,所以大家都叫她蘇菲女士。
蘇菲女士說英語略帶點法國口音,她的薪金是韋斯萊小姐的兩倍多,不過也算物超所值。她的鋼琴和繪畫比韋斯萊小姐好,對哲學藝術了解頗多。她除了會拉丁文,還會德語、西班牙語,當然還有她的母語法語。她長得不算美,但是儀態非凡,舉止優雅。在她面前班納特太太都有些自卑。簡幾乎後悔在找第一個家教時,沒找這樣的了。不過想想班納特家是鄉紳,也沒預料到有一天會賺到一大筆錢,而且現在也不晚。
有了這位家教,班納特小姐們更加忙碌,韋斯萊小姐按以前一樣教基礎課,蘇菲女士主要教提高課,特別針對簡、麗茲和瑪麗。
1816年,法國發行公債,簡這段時間功課多,累得要死,為了懶省事就讓經紀人把她和父親的錢全買了公債。沒想到收益非常好,連續兩年都超過8%。為此,嘉丁那先生和班納特先生又購進了不少。
1818年10月,法國國債漲勢比過去明顯。得到經紀人的通知,簡又到了倫敦。在債券上漲了35%後,簡和嘉丁那先生決定全部拋出。隨後,法國債券在上漲超過50%後才開始大跌。因為前兩次債券買賣都出手過早,讓簡和舅舅懊悔不已。這次他們分兩次在面值的20%和18%時買入。11月底,法國債券開始回升,考慮到法國正在重建,債券收益良好,簡決定長期持有.畢竟這幾年,英國國債的收益連銀行利息都比不上了。
回朗博恩之前簡盤點了自己的財產,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成了大富翁。是的,只要法國債券能回升到面值的70%以上,她就擁有超過250萬英鎊的財產了。而這只是時間問題。她幾乎不相信這是真的,就這麽暈乎乎的回了家。
班納特家最近一個月都像過年一樣,班納特先生投資7000鎊炒債券,凈賺了15萬鎊,就連嘉丁那先生也賺了12萬鎊。這就意味著班納特家姑娘每人都有一大筆嫁妝。還好,班納特太太並不知道她的大女兒身家幾何,不然只怕她要立時暈過去了。當然,現在班納特家還沒人知道班納特大小姐有多少錢,就連班納特先生和嘉丁那舅舅也是一樣。他們只是猜測,女兒和侄女可能賺了幾十萬鎊,畢竟她當初還向他們借款炒債券。
簡和父親商量放棄了自己的那份嫁妝,再給每個妹妹6萬鎊,這樣她們每人就有10萬鎊嫁妝了。但是出乎簡意料的是,班納特先生居然拒絕了。
“我不認為,嫁妝越多就能讓你的妹妹們越幸福。就像你當初所說的那樣,你和妹妹只是鄉紳的女兒,有一個鄉紳的家教就夠了。那麽你為什麽還要請蘇菲小姐來教導她們那些貴族小姐才用得著的東西呢?是因為現在班納特家有錢了,所以你希望她們嫁入貴族之家嗎?10萬鎊嫁妝,你讓我去哪兒找和她們嫁妝相稱的丈夫呢?”
簡班納特楞住了。她以前所有的目標就是賺錢。沒錢時,她努力攢下每一個英鎊。她不買更穩妥的國債而去買股票,就是失敗也不該初衷,僅僅就是因為股票利潤更高。為了有更多的本金,她甚至不顧危險跑去愛爾蘭掘寶,把所有財產抵押去借高利貸。這輩子她就像是個瘋狂的賭徒,拼命地想攥住每一個機會賺錢。她做到了,現在全英國也沒幾個女人比她更富有,那麽接下來要做什麽呢?她的妹妹們呢?
思考了幾天,簡發現自己還是那個來自200年後的女屌絲。攀龍附鳳,成為貴族太太,實在不是她的理想,也非她力所能及。自己的錢就像上輩子那樣購買房產、土地,然後吃租子,當米蟲好了。至少,再也不用擔心會窮困潦倒,會淪為女寄食者,會不得不出賣色相,為自己勾搭一張並不鐘愛的飯票。至於婚姻,還是隨緣吧。好吧,最重要的是,找個人幫她把巴斯的那個旅館買下了。還有如何說服班納特先生讓她長居巴斯呢?
至於妹妹們,現在選擇就多了,只要人品好,不是維克漢姆之流,那麽窮點也沒關系了。她們可以自己挑選了。好吧,走之前,一定要把麗茲嫁給達西。不能因為她的穿越就讓麗茲失去愛人。
最後簡和父親商定,她將給每個妹妹添妝1萬鎊,這樣她們每人就有5萬鎊嫁妝了。等出嫁時,她再出一些錢給她們購置必要的布料,珠寶等。另外她拿出15萬英鎊,以班納特先生的名義,交人托管,按照4%的利率,每年有6000鎊,平分給她們5個姐妹和母親。還特別約定此津貼不得以任何形式轉讓。這樣,將來無論如何,她們都有每年1000鎊的收入,再有其他姐妹的幫扶,總不會落入太糟的境地。
☆、向班納特太太學習
過完年,趁著價格合適,簡拋售了一些債券,購進了幾處倫敦中、上等地界的房產和店鋪,然後和班納特先生去辦理了財產托管。辦完事出來,班納特先生非常嚴肅地對簡說:“簡,我很驕傲,能有你這樣的女兒。”
“我也很慶幸,能是您的女兒。”是的,這是一個或許並不出色,但足夠寬容的父親。看到他,簡總是想起以前的爸爸,那個和藹可親,深深地愛著自己的爸爸。簡瞬間淚流滿面。遙遠的家和父母,除了夢裏,有多久沒有見到他們了呢?她甚至已經想不起他們的容顏。這就是時間。
看著流淚的女兒,班納特先生再也嚴肅不下去了。毫無疑問,他最看重的就是這個大女兒,而大女兒也足夠優秀。她性格沈穩理智,無論是管理家務、照顧妹妹,還是投資理財都做得比大人還要出色。而且她性格也好,幾乎每天都笑瞇瞇的,自她長大之後,他就再沒看到過她哭泣。她也不容易,這麽多年真的辛苦了。
或許是回家路上受了涼,活潑健康的簡姑娘居然小病了一場。半個月後,簡的病好了,可能是覺得這一世的目標完成了,沒什麽動力了。簡總覺得懶懶的,什麽也不愛管。連雞舍和管家的事也撂給了麗茲。
她每天騎著馬在野外晃悠,後來開始和班納特先生學打獵,釣魚。
“簡,你最近怎麽了?好像很沒精神。”班納特先生不放心女兒。
“您知道的,我以前就是想賺錢,賺夠一輩子花的錢,現在生活目標一下子完成了,我都不知道該幹什麽了。”
“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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